尚天浩一凛,手一挥,一朵火苗激射而出,点燃了红烛。随后金系能量涌动,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匕首。身体一晃,来到女子的身边,顺手将自己的长袍脱下,盖住那美妙的身体,同时匕首抵住她的玉颈。

“别动!”尚天浩沉声道:“你说话小心点,我何时跟你有一夜风流?”

女子身体微微一颤,身上的长袍立时滑落,露出那雪白滑嫩的胴体。

尚天浩顺着她羞涩的目光看去,只见她手指上沾染了乳白色的透明液体,不禁满脸通红。他手一挥,一股清流从天而降,立时将那些不明液体冲洗的干干净净。同时又将那长袍给她遮住,道:“在下行得正,做的明,你故意来勾引于我,若非我及时惊醒,只怕真叫你得偿所愿了。明人不说暗话,你究竟有什么目的?”

尚天浩听着她柔情细语,鼻中扑入少女的幽香,心中像秋千一样一荡一荡。一个美妙女子对自己说出予取予求的话,没有男人会无动于衷的。

尚天浩将匕首紧了紧,他的心也紧了紧,哼道:“你不必跟我装蒜,快说,你有什么目的?我数一二三,你若不说,我立时割断你的脖子!”匕首轻轻划动了一下,一滴嫣红的血珠滴在她高耸的酥胸上,昏暗中,像是夕阳雪地里的一朵玫瑰。

女子抬起泪珠莹然的双瞳,扑簌簌的热泪划过白玉般的脸颊,滴落在尚天浩的手上:“杨……尚大哥……你果真如此狠心……”

尚天浩冷冷道:“同样的话,我不想说第三遍。”匕首向里轻轻一送,再次流出一滴嫣红的鲜血。

女子这才知道尚天浩绝非开玩笑,突然咯咯咯的娇笑起来。她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,神色凄苦,只片刻之间,便笑的花枝乱颤,波光流转。

尚天浩微微皱了皱眉,心想:“这女子当真变幻莫测,须得小心谨慎,莫要着了她的道!”当即提起十二分注意,预防着这女子任何奇异的动作。

那女子却兀自笑个不停,良久才轻轻叹道:“好吧,我不装了便是。一个男人倘若身体是铁打的,那会让女人为他痴狂,可是若心也是铁打的,那真是无趣的紧了。杨公子,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?我叫蓝珊!”

尚天浩道:“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!”

蓝珊仿若不知道脖颈间架了一把金光灿灿的匕首,手指轻轻挑起酥胸上的血珠,抬头凝望着尚天浩的眼睛,幽幽道:“杨公子,蓝珊生的不美么?”

尚天浩冷淡道:“现在是我问你问题,不是你问我。”

蓝珊突然挺了挺酥胸,哼道:“你若不回答我,那便把我杀了吧!瞧我蓝珊是不是怕死之人!”

尚天浩微微皱了皱眉,道:“好吧,你生的很美,也很诱人!”

蓝珊大喜,又问道:“为什么你服下了春药,却仍能抵抗我呢?须知那春药非同小可,便是比你强上十倍的高手,也未必能抵御!”

尚天浩淡淡道:“这我还要谢谢你,若非你揭我面具,我恐怕不会惊醒过来。”其实蓝珊揭他面具是一方面,在那关键时刻,蓦地一股奇特的能量冲了出来,他霎时间就清醒了。究其根源,恐怕还是他母亲的灵魂之光起了作用。

蓝珊脸上露出欣喜满意之色,虽说尚天浩最后仍是拒绝了她,但是这至少不是她魅力下降的缘故。

她赞叹道:“杨公子,少年英侠这四个字,你是当之无愧了。”她知道那春药的药力实非表面上那么简单,一般人中了,理智立时就被淹没,别说不会清醒,就算因特殊原因在关键时刻清醒过来,想要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等待取乐的美人,那也是极难的。

大多数人都会抱着这样一个心思,管他三七二十一,都到了这个地步,便是死了也要做个风流鬼。可是尚天浩一旦醒来,毫不犹豫的就击晕了她,着实令蓝珊惊叹。

一个男人的身体是铁打的,会令女人痴狂。一个男人的心若也是铁打的,更会令女人心醉。

尚天浩道:“多谢夸奖,现在你来回答我的问题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
蓝珊妩媚一笑,柔声道:“抱歉,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!”

尚天浩大怒,阴森森道:“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?”

“刚才已说过,蓝珊不是个怕死的女人。身为一个女人,除了被人凌辱,还有什么更残酷的刑罚?”蓝珊狡黠一笑,故意挺了挺酥胸。

尚天浩瞠目结舌,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她。不怕死的女人也许不多,但决计是有的,不怕凌辱的女人也是有的,但既不怕死,又不怕凌辱的女人,绝对是世所罕见,亦是所向无敌。

蓝珊见尚天浩吃瘪,再次咯咯咯的娇笑起来,忽然幽幽道:“你莫要以为人家是不知羞耻的女人,那只对你是这样。若说我爱上了你,你信不信?”

尚天浩哼了一声:“你我至今不过说了几句话,甚至你连我的样貌,我的性格都不了解。就这样你便爱上了我,蓝小姐的爱未免太不值钱!”

蓝珊叹道:“我估计你是不信的,实际上我自己也难以置信。”她抬头看向尚天浩,见他阴沉着脸,突地娇媚笑道:“杨公子,你不必犯愁,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,那是因时机未到。现在却可以放你走。”

尚天浩一愣:“你果真有这么好心?”

蓝珊娇嗔的瞪了他一眼:“你这没良心的,我好心帮你,你却疑神疑鬼。若是不信,那也由得你。”

尚天浩微微皱眉,一时间猜不透这女人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。她诱惑自己不成,就放了自己,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?她果真爱上了自己,冒着危险把自己放走?尚天浩自认自己魅力没那么大,这件事也太过荒唐。

蓝珊不理他,径自站起身来。她一站起来,身上的衣服立时滑落,露出那毫无瑕疵的玉体。她也不理会,走到石门前,双手结了几个复杂的印,然后砰的一声拍在阵法的中心上。

石门上登时爆发出湛蓝氤氲的光芒,那些奇特的符文如蝌蚪般流动起来。她伸手在石门上再次一拍,一阵咕噜噜声中,石门竟真的打开了。

尚天浩脸上一红,伸手捡起自己的衣服,丢给她道:“你将就一下吧!”心中却在飞快转念寻思:“她放了我,绝对没安好心,说不定外面又有埋伏。可是……外面如有埋伏,她又何必放了我?”

想通此节,再不犹豫,大踏步就向着外面走去。

刚走出石门,忽然转过头道:“蓝小姐冒生命危险将我放出,此处也不宜多待,随我一道走吧!”

蓝珊拿起尚天浩的衣袍,穿在身上,终于将诱人的玉体遮挡住。她娇媚一笑,柔声道:“杨公子心肠这么好,又是这么好的男人,人家也好想随你去呢!”

尚天浩正色道:“蓝小姐,在下绝无开玩笑的意思。甄冲子他们倘若得知你放了我,一定会对你严加惩戒,在下怎敢不顾恩义,就此一走了之?”

“甄冲子?”蓝珊怔了怔,微微冷笑道:“他们?他们算什么东西,能让蓝珊献出身体的人,又岂是那种脓包废物?”

尚天浩皱了皱眉,随即恍然,心中寻思:“是了,派她来的人一定是甄冲子两人的上司。”

蓝珊迈着小碎步走至尚天浩面前,忽然拱入他怀中,两团柔软在尚天浩的胸膛来回挤压揉动,腻声道:“你不必为我担心,我自肯放你走,当然是有应付方法的。杨公子,你若走了,一日之中,可会有两三刻念着奴家?”

尚天浩不动声色的伸手将她推了出去,咳嗽了两声,道:“大恩不言谢,他日你我若是有缘再见,但有所需,在下赴汤蹈火,绝不推辞。”

蓝珊忽的喜上眉梢道:“当真?”

尚天浩正色道:“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!”

蓝珊眉角含春,赞道:“好一个大丈夫,当今之世,能称得上大丈夫的人并不多。杨公子气魄非凡,确实算得一个。临别之际,赠公子一句话,壁立千仞,无欲则刚!只需牢记这八个字,你我再次相见绝不难。”

尚天浩不知她这句话什么意思,但心知继续问下去,她势必不肯回答。当即一揖到底:“多谢金言相赠,告辞!”说完,大踏步的向着通道外走去。

蓝珊本以为尚天浩定会把自己擒住,让自己给他带路,或是遇到袭击时,也可以拿自己做人质,谁想尚天浩竟就这样光棍的走了出去,大出她意料之外。

她怔怔的望着尚天浩的背影消失在甬道的黑暗中,忽的嫣然一笑,自言自语道:“我那八个字对别人来说或可是警钟玉言,但对他来说,只怕是多此一举!”

尚天浩在黑暗的甬道中摸行,双目之中渐渐涌起两团五彩色的神光,方圆十米之处,尽数活泼鲜明的展现在他脑海之中。

这条甬道左拐右绕的极长,他步步谨慎,直走了近两柱香时间,方才隐约看到甬道的彼端。

正当他走过一个弯时,蓦地一道嗤声传来,随后一股能量如蛇一般蜿蜒激射而至。

尚天浩五行感知全开,那股能量蛇一入他十米范围内,略一怔下,一股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。霎时之间,只觉这股能量蛇的速度,力量,变化等所有信息,尽数了然于胸,倒似这一招是他自己发出一般。

与此同时,一道低喝声从他左侧传来,随后掌风如墙,铺天盖地的向他当头压下。

尚天浩不及细想,身体向左侧踏出一步。这一步看似平平无奇,可瞬间便让敌人的两招蓄势而发的攻势土崩瓦解。

嗤的一声中,能量蛇激射在甬璧上。

噗通!

能量蛇仿若一束水枪,在墙上荡散而开,竟丝毫未损黑黝黝的甬璧。

尚天浩双目中神光炯炯,当看清了攻击自己的两人时,不禁脱口而出:

“是你们!”

“是你!”

这句是对方发出的,尚天浩绝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甄冲子和棒如意。甄冲子和棒如意也绝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尚天浩。

只是眼下的甄冲子和棒如意皆没了往日的气魄,身上衣衫褴褛破烂,乌臭脏黑,头发乱蓬蓬的像是乞丐一般。